谈话以人为本,所谓看什么人说什么话,双语转换最终针对的还是人。以《对话》为例,它是中央电视台播出时间最长的一个严肃节目,时长60分钟,说英语的外国嘉宾几乎成了《对话》节目的常客:在全球股市巨头思科公司欲斥资1 00亿美元控股斯坦福大学之际,思科首席执行官约翰钱伯斯先生在《对话》演播室畅谈高处不胜寒;当全球油价大幅上涨,中国成品油市场硝烟四起之时,石油巨子BP阿莫科总裁布朗爵士走进《对话》讲述如何将一个英国老牌企业变成世界石油巨人;当摩托罗拉公司作出在中国增资19亿美元的重大决定之后,董事长高尔文先生与《对话》观众一起回顾如何走出困境;还有美国在线一时代华纳CEO杰拉德莱文,刚刚接替韦尔奇,新任通用电气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伊梅尔特……在《对话》节目中有国外-重量级人物,传奇经历,国际话题,双语建构。
《对话》抓的是大话题,大人物;能把双语运用得如此洒脱,了无语语言沟通障碍;能在封闭的演播室里让中外嘉宾、中外观众高谈阔论,格调严肃、高雅却不失轻松、幽默;能在一年之内收视率整整上翻四倍,一举打破电视文化曲高和寡的铁律……这些奇迹的创造不得不让我们来思考一下节目成功的定位。据说,《对话》在讨论目标受众的定位时有一句《哈姆雷特》台词式的问话:要"绝对的多数还是重要的少数"?《对话》最终选择的是后者,决定走精英路线,目标定位是中国的那些关注经济改革动态、具有决策能力的社会精英人士。
首先,《对话》很重视现场观众的挑选,因为所邀请的现场观众就代表目际收视群体。他们一个个西装革履,神清气爽,站起来提问的大都用流利的英语表达思想。《对话》曾启用过两位双语主持人,一个是毕业于哈佛大学的张蔚;另一个是曾任新加坡《联合早报》记者的沈冰。面对与目标观众群相对应的高质量的现场观众,主持人很清楚中国的目标观众想要的是什么:他们渴望了解更多先进思想与深刻启发,开阔企业管埋和竞争。
因此,在主持人眼里,观众不再是摆设、陪衬、鼓掌的机器,主持人通过组织中外现场嘉宾、观众的交流,达到与更广泛的社会精英群体的交流;在和外国嘉宾对话的同时,带着中国观众的需求和思考,双语随机应变,或英语或汉语,直接对话,充满交锋,直逼这些热点新闻人物的真实思想,分析经济现象发生的背景,折射经济社会的最新动向和理念,使现场气氛非常活跃。
于是,《对话》的前沿性、国际性和思想性凸显出来,犹如一阵阵强劲的"头脑风暴".一些观众说,每次看完节目都有一种被充电和洗脑的充实感。国内一大批社会精英人土最终被它吸引,成为它的忠实观众。主持人不针对节目与观众的定位,节目特色就不鲜明;不针对目标观众的期待和愿望,传播将无的放矢。
我们要清楚哪些是嘉宾或目标受众共知的,哪些不是他们共知的,哪些对他们具有亲近共性,哪些对他们不具亲近共性,或者对某一方会产生刺激等等。由于观众总是按自身的文化传统和思维方式去解读另一种文化,双语音主持创作的针对性有时取决于如何把握好"文化的同和异".
《端午节忆屈原》,是笔者曾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中听到的一个对外节目,主持人在节目介绍中进行了双语转换之后接着解释道:"流放,对于那些爱国人士来说,可能是提供了一种特殊的创作环境。一百年前有一位埃及的伟大诗人哈藏德?萨米,巴鲁迪,你们是知道的,他曾被流放到斯里兰卡长达17年,因此他写出了一生中最多也是最优秀的诗篇。而中国的这位伟大爱国诗人屈原,也是在被楚王流放后,写出了他一生中数量最多、最富于感染力的不朽诗篇,其中就有现在介绍的《离骚》……"
这是一个成功的范例,它给我们的启发是:先从社会文化背景上找到传受的"认同"点,然后再去讲述感知中的"差异性",从而有针对性地达到传播目的。
从这种意义上说,双语播音主持是跨文化的有声语言创作。双语针对性,创作主体有的放矢,拓展语言空间的一种创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