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入3月中旬,南北各大艺术院校的三试陆续放榜。放榜现场,满眼俊男靓女,却也总是欢喜者少,烦恼者多。今年,1.8万人报考北京电影学院,然而,全部的录取人数不过450人。这几年,上海戏剧学院每年的录取人数也始终维持在450人左右,每年也有上万名考生。
艺考热,热了很多年。从1998年到2017年,13年间,中国艺术类招生人数足足扩大了60倍。这十几年间,提供艺考机会的院校,早已突破了中央戏剧学院、北京电影学院、中国传媒大学、上海戏剧学院这传统的“四大金刚”。如今,全国有超过400家大学开办了表演系,东北、河南等地的农业大学也设立表演系,并且一届就招300名本科生。如此众多学生进入表演系,他们毕业后就能当上职业演员吗?当然不可能。北京电影学院赵宁宇教授透露:“表演系毕业生的失业率其实高得惊人,隐性失业率就更可怕了。大部分表演系毕业生毕业后就失业了,或者处于半失业状态。”
今天千军万马过独木桥,过了桥,不料几年后却走上了“被失业”的道路。北京电影学院院长张会军对此也大声疾呼:“艺考应该降温了!”
演艺行业人满为患
潮水般的学生涌进艺术院校,4年之后,又潮水般地进入演艺市场。然而,演艺市场早已饱和。每年,全国上万集的电视剧、500多部电影、200多台话剧,需要多少演员?在原本已经阵容强大的演员队伍中,还能容纳多少青年演员?也许,两三个艺术院校的毕业生就足够填补空白了。《北京考试报》最新调查发现,2017年全国各大艺术院校表演系毕业生,70%因为就业不理想而选择改行。
而实际上,即便“就业”的演员,也面临着“隐性失业”的危险。演员的失业情况,不是用有没有单位录用来计算的。演员签了经纪公司,就是就业了,至少艺术院校进行毕业生就业统计时是这样计算的。赵宁宇的一个学生在毕业时开了个文化公司,签下班上所有还未就业的同学,这个班的就业率于是高达100%。
然而,就业容易开工难。在赵宁宇看来,一个职业演员,无论有没有单位,一年至少有6个月时间拍戏才能算是正常就业。无论话剧、电影、电视剧、上电视栏目,一年要干6个月并有相应的收入才叫就业。然而,不幸的是,大部分表演系毕业生,毕业后就失业了,或者处于半失业境地。
明星片酬吸引考生
在华山路上海戏剧学院的报考现场,一位家长明白无误地告诉记者,他送女儿参加艺考,就是冲着当明星来的。他说:“毕业后,女儿成了明星,拍部电影,片酬动辄就是几百万元,我们的投入,一下子就可以回收了。”
确实,近几年,影视剧演员身价暴涨,成为吸引一些学生参加艺考的重要原因。曾经,个别演员1集电视剧片酬10万元就是天价,如今,随便一个明星的片酬就冲破了这个数;曾经,演员演电影,多为名气而少为利益,如今,一部电影动辄拿几百万元片酬的大有人在。演员片酬在影视剧预算中所占比例大幅攀升,从不到1/3跃升到一半,有些甚至已经超过60%。一部投资3000万元的电视剧,如果请的是“金字塔尖”上的男女主演,这两位要拿走近2000万元的片酬。
影视剧演员片酬飞涨,令一线演员扬眉吐气。在高额片酬的诱惑下,很多考生盲目地走上艺考路,稀里糊涂地进了表演系。针对艺考热,上海戏剧学院副教授石俊直言:“‘金字塔’是现实,明星是少数。真正能拿到高片酬的明星,少之又少。”